海底二萬里

海底二万里

   第二部 第二十章

   第二部 第二十章

   北緯47度24分,西經17度28分

   北纬47度24分,西经17度28分

   在這次大風暴之後,我們的船被拋到東方去了。在紐約或聖勞輪斯河口附近陸地逃走的一切希望都消滅了。可憐的尼德十分失望,他像尼摩船長一樣孤獨,不理人。康塞爾和我,我們再不離開,時常在一起。

   在这次大风暴之后,我们的船被抛到东方去了。在纽约或圣劳轮斯河口附近陆地逃走的一切希望都消灭了。可怜的尼德十分失望,他像尼摩船长一样孤独,不理人。康塞尔和我,我们再不离开,时常在一起。

   我上面說過,諾第留斯號躲到東方去。更正確一點,我應當說是躲到東北方去。幾天來,它有時在水面上漂流,有時在水底下行駛,在航海家十分懼怕的濃霧中間沉浮不定。這些濃霧的發生主要由於冰雪融解,使大氣極端潮濕。有多少船隻在這一帶海中找尋岸上模糊不清的燈火的時候就沉沒了!有多少災禍由於這些陰暗的霧氣造成!在那些暗礁上,回潮的聲音被風聲所淹沒,因而多少船隻未能避免觸礁的厄運,在船隻之間,儘管它們有表示方位的燈光,儘管它們鳴笛相告,敲鐘報警,仍然發生了多少次相撞。

   我上面说过,诺第留斯号躲到东方去。更正确一点,我应当说是躲到东北方去。几天来,它有时在水面上漂流,有时在水底下行驶,在航海家十分惧怕的浓雾中间沉浮不定。这些浓雾的发生主要由于冰雪融解,使大气极端潮湿。有多少船只在这一带海中找寻岸上模糊不清的灯火的时候就沉没了!有多少灾祸由于这些陰暗的雾气造成!在那些暗礁上,回潮的声音被风声所淹没,因而多少船只未能避免触礁的厄运,在船只之间,尽管它们有表示方位的灯光,尽管它们鸣笛相告,敲钟报警,仍然发生了多少次相撞。

   所以,這一帶海底的情形真像是一所戰場,戰敗者靜默地躺在那裡。有一些已經朽爛了,另一些還嶄新,它們的鐵製部分和銅質船底反映出我們探照燈的光輝。這些船隻中間,有多少在統計表中特別指出的危險地點——種族角、聖-保羅島、美島峽、聖-勞輪斯河口,連同它們的船員,它們的乘客,一齊沉沒了!

   所以,这一带海底的情形真像是一所战场,战败者静默地躺在那里。有一些已经朽烂了,另一些还崭新,它们的铁制部分和铜质船底反映出我们探照灯的光辉。这些船只中间,有多少在统计表中特别指出的危险地点——种族角、圣-保罗岛、美岛峡、圣-劳轮斯河口,连同它们的船员,它们的乘客,一齐沉没了!

   5月15日,我們是在紐芬蘭島暗礁脈的極南端。暗礁脈是海水沖積的結果,是一大堆有機體的渣滓殘骸,它們被大西洋暖流從赤道一路輸送過來;或被寒流夾帶,從北極沿美洲海岸流下來。這裡還累積起由那冰雪的崩裂沖刷下來的漂流石岩。這裡形成了戍億成萬死亡的魚類,軟體類或植蟲類的骸骨堆積場。

   5月15日,我们是在纽芬兰岛暗礁脉的极南端。暗礁脉是海水冲积的结果,是一大堆有机体的渣滓残骸,它们被大西洋暖流从赤道一路输送过来;或被寒流夹带,从北极沿美洲海岸流下来。这里还累积起由那冰雪的崩裂冲刷下来的漂流石岩。这里形成了戍亿成万死亡的鱼类,软体类或植虫类的骸骨堆积场。

   紐芬蘭島暗礁脈間,海水並不很深,大約至多不過幾百米。但向南一點,海底就突然下陷,形成一個深三千米的澗袕。在這裡,暖流就擴大了,它的水流完全散開了。它的速度減低,它的溫度下降,它變為海了。

   纽芬兰岛暗礁脉间,海水并不很深,大约至多不过几百米。但向南一点,海底就突然下陷,形成一个深三千米的涧袕。在这里,暖流就扩大了,它的水流完全散开了。它的速度减低,它的温度下降,它变为海了。

   被諾第留斯號駛過所驚嚇的魚類中間,我舉出硬鰭海兔;身長一米,脊背灰黑,肚腹橙黃,它對於夫妻愛情很是忠實——它雖然給自己的同類作了榜樣,但並不被同類所模仿,有一條身材長大的油尼納克魚,是一種翡翠色的酥魚,味道很美。有眼睛圓大的卡拉克魚,頭有點像狗的腦袋。有奇形鯽魚,像蛇一樣,是卵生的魚。有彈形蝦虎魚,或河沙魚,長兩分米,黑色。有長尾魚,尾很長,發出銀色的光輝,是速度很快的魚,一直可以跑到極北的海中去。

   被诺第留斯号驶过所惊吓的鱼类中间,我举出硬鳍海兔;身长一米,脊背灰黑,肚腹橙黄,它对于夫妻爱情很是忠实——它虽然给自己的同类作了榜样,但并不被同类所模仿,有一条身材长大的油尼纳克鱼,是一种翡翠色的酥鱼,味道很美。有眼睛圆大的卡拉克鱼,头有点像狗的脑袋。有奇形鲫鱼,像蛇一样,是卵生的鱼。有弹形虾虎鱼,或河沙鱼,长两分米,黑色。有长尾鱼,尾很长,发出银色的光辉,是速度很快的鱼,一直可以跑到极北的海中去。

   船上魚網也打到一條大膽、勇敢、強悍、多肉的魚,這魚頭上有刺,鰭上有針,是長二至三米的海中蝎子,它是奇形鯽魚、鱈魚和鮭魚的死敵;它是北方海中的刺鱔魚,身上多瘤,栗子色,鯨紅色。諾第留斯號的打魚人費了些工夫才把這魚捉到手:這魚由於鰓蓋結構特殊,接觸乾燥的空氣後呼吸器官們得保全,因此它離開海水,還可以活一些時候。

   船上鱼网也打到一条大胆、勇敢、强悍、多肉的鱼,这鱼头上有刺,鳍上有针,是长二至三米的海中蝎子,它是奇形鲫鱼、鳕鱼和鲑鱼的死敌;它是北方海中的刺鳝鱼,身上多瘤,栗子色,鲸红色。诺第留斯号的打鱼人费了些工夫才把这鱼捉到手:这鱼由于鳃盖结构特殊,接触干燥的空气后呼吸器官们得保全,因此它离开海水,还可以活一些时候。

   我現在舉出一些叢魚,這是在北極海中長久陪伴着船隻的小魚。銀白尖嘴魚,是大西洋北部特產的魚,還有“位斯加斯”笠子魚。我看見了鷹魚類,這是鰲魚的一種,它們特別喜歡居住在這一帶水中:在這紐芬蘭島暗礁脈上,簡直是看不完;打不盡。

   我现在举出一些丛鱼,这是在北极海中长久陪伴着船只的小鱼。银白尖嘴鱼,是大西洋北部特产的鱼,还有“位斯加斯”笠子鱼。我看见了鹰鱼类,这是鳌鱼的一种,它们特别喜欢居住在这一带水中:在这纽芬兰岛暗礁脉上,简直是看不完;打不尽。

   人們可以說,這些鰲魚是山中的魚,因為紐芬蘭島不過是一座海底大山。當諾第留斯號從它們擁擠的隊伍中間打開一條道路的時候,康塞爾不能不說出這話來:

   人们可以说,这些鳌鱼是山中的鱼,因为纽芬兰岛不过是一座海底大山。当诺第留斯号从它们拥挤的队伍中间打开一条道路的时候,康塞尔不能不说出这话来:

   “呀!鱉魚哩!”他說,“我以為鱉魚是跟蝶魚和靴底魚一般板平的呢?”

   “呀!鳖鱼哩!”他说,“我以为鳖鱼是跟蝶鱼和靴底鱼一般板平的呢?”

   “你大天真了!”我喊道,“鱉魚只在雜貨鋪中是乎板的,那是人家把它們割開了擺出來的。但在水裡面,它們跟鰥魚類一樣,是紡錘形的魚,完全便于水中穿行。”

   “你大天真了!”我喊道,“鳖鱼只在杂货铺中是乎板的,那是人家把它们割开了摆出来的。但在水里面,它们跟鳏鱼类一样,是纺锤形的鱼,完全便于水中穿行。”

   “我相信是這樣,先生,”康塞爾回答,“這麼多!烏雲一般!螞蟻窩一般!”

   “我相信是这样,先生,”康塞尔回答,“这么多!乌云一般!蚂蚁窝一般!”

   “唆!我的朋友,如果沒有它們的敵人笠子魚和人類,它們可能更多呢!你知道在單單一條母鱉魚身上有多少卵嗎?”

   “唆!我的朋友,如果没有它们的敌人笠子鱼和人类,它们可能更多呢!你知道在单单一条母鳖鱼身上有多少卵吗?”

   “我們儘量地說吧,”康塞爾回答,“五十萬。”

   “我们尽量地说吧,”康塞尔回答,“五十万。”

   “一千一百萬,我的朋友。”

   “一千一百万,我的朋友。”

   “一千一百萬,除非我親自計算過,否則我決不能相信。”

   “一千一百万,除非我亲自计算过,否则我决不能相信。”

   “康塞爾,你算去吧。你可能更快地相信我的諾了。本來,法國人,英國人,美國人,丹麥人,挪威人,打鱉魚都是上千上萬打的。消費鱉魚的數量是巨大無比的,如果不是這種魚有這樣驚人的繁殖力,海中早就沒有它們了。比如單單在英國和美國,有五千隻船由七萬五千水手駕駛,專供打鱉魚之用。平均每一隻船可以打到四萬條,一共就是二十萬條。在挪威沿海的情形也一樣。”

   “康塞尔,你算去吧。你可能更快地相信我的诺了。本来,法国人,英国人,美国人,丹麦人,挪威人,打鳖鱼都是上千上万打的。消费鳖鱼的数量是巨大无比的,如果不是这种鱼有这样惊人的繁殖力,海中早就没有它们了。比如单单在英国和美国,有五千只船由七万五千水手驾驶,专供打鳖鱼之用。平均每一只船可以打到四万条,一共就是二十万条。在挪威沿海的情形也一样。”

   “好,”康塞爾回答,“那我相信先生的活。我不去算它們了。”

   “好,”康塞尔回答,“那我相信先生的活。我不去算它们了。”

   “算什麼呢?”

   “算什么呢?”

   “就是那一千一百萬隻卵。但我要特別提一句——”

   “就是那一千一百万只卵。但我要特别提一句——”

   “特別提什麼?”

   “特别提什么?”

   “就是,如果所有的卵都能成長,那麼四條母鰲魚即可以供應英國、美國和挪威了。”

   “就是,如果所有的卵都能成长,那么四条母鳌鱼即可以供应英国、美国和挪威了。”

   當我們掠過紐芬蘭島暗礁脈時,我看得很清楚每隻船放下來的十來根長釣絲,上面裝有二百個鈎餌,每根釣絲的一端用小錨鈎住,由固定在浮標上的綫把它拉在水面上。諾第留斯號在這水底線網中間很巧妙地駛過去。

   当我们掠过纽芬兰岛暗礁脉时,我看得很清楚每只船放下来的十来根长钓丝,上面装有二百个钩饵,每根钓丝的一端用小锚钩住,由固定在浮标上的线把它拉在水面上。诺第留斯号在这水底线网中间很巧妙地驶过去。

   “占在許多船隻往來的這一帶海中停得不久,它直往北緯42度上駛。那是跟紐芬蘭的聖-約翰港和內心港在同一緯度,內心港是橫過大西洋海底電線的終點。

   “占在许多船只往来的这一带海中停得不久,它直往北纬42度上驶。那是跟纽芬兰的圣-约翰港和内心港在同一纬度,内心港是横过大西洋海底电线的终点。

   諾第留斯號並不繼續往北,它向東駛,好像它要沿著海底電線,作為電線柱的暗礁高地駛去;這些高地經過多次的探測,高低起伏都有很確切的記錄。

   诺第留斯号并不继续往北,它向东驶,好像它要沿着海底电线,作为电线柱的暗礁高地驶去;这些高地经过多次的探测,高低起伏都有很确切的记录。

   那是5月17日,距內心港約五百海里,在二千八百米深的地方,我看見放在侮底下的電線。康塞爾,我沒有預先告訴池,看見電線,起初認為是一條巨大的海蛇,打算按照他平常的方法,把它分類。但我很快使這老實人明白過來,同時為安慰他的苦惱起見,我給他談了這條海底電線裝設的特殊過程。

   那是5月17日,距内心港约五百海里,在二千八百米深的地方,我看见放在侮底下的电线。康塞尔,我没有预先告诉池,看见电线,起初认为是一条巨大的海蛇,打算按照他平常的方法,把它分类。但我很快使这老实人明白过来,同时为安慰他的苦恼起见,我给他谈了这条海底电线装设的特殊过程。

   第一條海底電線是在1857年和1858年間裝設的,但傳達了四百次左右的電報後,就不能用了。1863年工程師們製造一條新綫,長三千四百公里,貢四千五百噸,由大東方號裝運。但這次的裝設又失敗了。

   第一条海底电线是在1857年和1858年间装设的,但传达了四百次左右的电报后,就不能用了。1863年工程师们制造一条新线,长三千四百公里,贡四千五百吨,由大东方号装运。但这次的装设又失败了。

   可是5月25日,諾第留斯號下降到三千八百三十二米深的地方,就是在裝設失敗、電線中斷的地點。這地點距愛爾蘭海岸六百三十八海里。當時人們查出下午兩點跟歐洲的電報交通就中斷了。船上的電氣工人決定把綫拉上來之前,先把它割斷,晚上十一點,他們把損壞部分的電線拉上來。他們重新做了一個聯絡和接線,又把綫放到海底去。可是過了幾天,綫又斷了,並且不可能把它從海底收回。

   可是5月25日,诺第留斯号下降到三千八百三十二米深的地方,就是在装设失败、电线中断的地点。这地点距爱尔兰海岸六百三十八海里。当时人们查出下午两点跟欧洲的电报交通就中断了。船上的电气工人决定把线拉上来之前,先把它割断,晚上十一点,他们把损坏部分的电线拉上来。他们重新做了一个连络和接线,又把线放到海底去。可是过了几天,线又断了,并且不可能把它从海底收回。

   美國人並不因此就失望。倡辦海底電線的人,大膽的西留斯-費爾提,把自己的全部財產投到裡面去,同時,又發出募股新辦法。新股款立即募足。另一條海底線在最優良的條件下裝備起來。伶電的鋼絲包在膠皮裡面,完全絶緣,先由纖維做的帶子纏裹,周密保護,外面再用金屬套管包起來。大東方號于1866年7月13日開出,到海上裝設電線。

   美国人并不因此就失望。倡办海底电线的人,大胆的西留斯-费尔提,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投到里面去,同时,又发出募股新办法。新股款立即募足。另一条海底线在最优良的条件下装备起来。伶电的钢丝包在胶皮里面,完全绝缘,先由纤维做的带子缠裹,周密保护,外面再用金属套管包起来。大东方号于1866年7月13日开出,到海上装设电线。

   裝設進行相當順利;可是發生了意外事件。有好幾次,把綫放開來裝的時候,電氣工人檢查出線上有新釘進去的人釘目的在損毀裡面的銅絲,使它不能傳電。安德生船長,他的宮佐,他的工程師,一道開會,考慮這事,他們貼出佈告說,如果罪人當時在船上被拿獲,他將不經審判,立即投入海中。自後,這種犯罪行為就不再發生。

   装设进行相当顺利;可是发生了意外事件。有好几次,把线放开来装的时候,电气工人检查出线上有新钉进去的人钉目的在损毁里面的铜丝,使它不能传电。安德生船长,他的宫佐,他的工程师,一道开会,考虑这事,他们贴出布告说,如果罪人当时在船上被拿获,他将不经审判,立即投入海中。自后,这种犯罪行为就不再发生。

   7月23日,大東方號把海底線裝到了只距紐芬蘭島八i公里的時候,人們從愛爾蘭打電報給它,說普魯土和奧地利在薩多瓦戰事後已經成立了停戰協定。17日,它在濃霧中安裝到內心港。海底電線的工作順利地完成了。第一封海底電報是青年的美洲向老年的歐洲發出的刁:為時人所瞭解的下面幾句言詞:“光榮是屬於天上的上帝,和平是屬於地上的善良的人們。”

   7月23日,大东方号把海底线装到了只距纽芬兰岛八i公里的时候,人们从爱尔兰打电报给它,说普鲁土和奥地利在萨多瓦战事后已经成立了停战协定。17日,它在浓雾中安装到内心港。海底电线的工作顺利地完成了。第一封海底电报是青年的美洲向老年的欧洲发出的刁:为时人所了解的下面几句言词:“光荣是属于天上的上帝,和平是属于地上的善良的人们。”

   我不能想象看見的海底電線仍是它原來的樣子,這條長蛇由介殼的殘體掩蔽起來,到處叢生着有孔蟲,外面封上了一層石質的粘膠,保護它不受有鑽穿力的軟體動物的侵害。它安靜地躺在海底,不受海水波動的影響,只是感到從美州到歐州要百分之三十二秒鐘順利傳達電報的輕微電壓。這條海底電線可以經久耐用,因為人們指出,樹膠外套留在海水中,變得更加優良,更加堅固了。

   我不能想象看见的海底电线仍是它原来的样子,这条长蛇由介壳的残体掩蔽起来,到处丛生着有孔虫,外面封上了一层石质的粘胶,保护它不受有钻穿力的软体动物的侵害。它安静地躺在海底,不受海水波动的影响,只是感到从美州到欧州要百分之三十二秒钟顺利传达电报的轻微电压。这条海底电线可以经久耐用,因为人们指出,树胶外套留在海水中,变得更加优良,更加坚固了。

   並且,在這選擇得十分合適的暗礁高地上,海底線並沒有沉到它能被衝斷的深水層中去。諾第留斯號沿電線到了最深的水底,達到四千四百三十一米的深處,電線安置在那裡,一點不顯出拖拉的痕跡。然後我們走近1863年意外事件發生的地點。

   并且,在这选择得十分合适的暗礁高地上,海底线并没有沉到它能被冲断的深水层中去。诺第留斯号沿电线到了最深的水底,达到四千四百三十一米的深处,电线安置在那里,一点不显出拖拉的痕迹。然后我们走近1863年意外事件发生的地点。

   這裡的海底形成一個闊一百二十公里的廣大山谷,在山谷上面,就是把勃朗峰放下去,山峰也還露不出水面來.山谷在東邊有一道高二千米的峭壁把它擋住。我們于26日到了這山谷,諾第留斯號距愛爾蘭只有一百五十公里了。

   这里的海底形成一个阔一百二十公里的广大山谷,在山谷上面,就是把勃朗峰放下去,山峰也还露不出水面来.山谷在东边有一道高二千米的峭壁把它挡住。我们于26日到了这山谷,诺第留斯号距爱尔兰只有一百五十公里了。

   尼摩船長是要上溯到不列顛群島靠陸嗎?不是。十分出我意外,他又向南下駛,回到歐洲海中來。在繞過翡翠島的時的嗎?

   尼摩船长是要上溯到不列颠群岛靠陆吗?不是。十分出我意外,他又向南下驶,回到欧洲海中来。在绕过翡翠岛的时的吗?

   我心中正在思索的時候,在我旁邊,我聽到尼摩船長緩慢的聲音在那裡說:

   我心中正在思索的时候,在我旁边,我听到尼摩船长缓慢的声音在那里说:

   “從前這只船叫做馬賽人號。它裝有七十四門大炮,于1762年下水。1778年8月13日,由拉-波亞披-威土利歐指揮,對普列斯敦號①勇敢作戰。1779年7月4日,它跟德斯丹②海軍大將的艦隊一齊攻下格這那德③。1781年9月5日,它參加格拉斯④伯爵在捷薩別克灣⑤的海戰。179:年,法蘭西共和國更換了它的名稱。同年4月16日,它加入威拉列-若亞尤斯③指揮的艦隊,護送美國派出的山萬-斯他比爾海軍大將率領的一隊小麥輸送船。共和紀元之年岡月①11和12兩日,這艦隊跟英國艦隊在海上遭遇。先生,今天是圓月13日,1868年6月1日。一天一天算,現在是整整七十四年,在相同的這個地點,北緯47度2分,西經17度28分,這只戰艦,經過英勇的戰鬥後,三支桅被打斷,船艙中湧進海水,它的三分之一船員失去戰鬥力,情願帶它的三百五十六名水手沉到海底去,不願意投降敵人,把旗幟釘在船尾,在‘法蘭西共和國萬歲!’的歡呼聲中,沉沒海中。”

   “从前这只船叫做马赛人号。它装有七十四门大炮,于1762年下水。1778年8月13日,由拉-波亚披-威土利欧指挥,对普列斯敦号①勇敢作战。1779年7月4日,它跟德斯丹②海军大将的舰队一齐攻下格这那德③。1781年9月5日,它参加格拉斯④伯爵在捷萨别克湾⑤的海战。179:年,法兰西共和国更换了它的名称。同年4月16日,它加入威拉列-若亚尤斯③指挥的舰队,护送美国派出的山万-斯他比尔海军大将率领的一队小麦输送船。共和纪元之年冈月①11和12两日,这舰队跟英国舰队在海上遭遇。先生,今天是圆月13日,1868年6月1日。一天一天算,现在是整整七十四年,在相同的这个地点,北纬47度2分,西经17度28分,这只战舰,经过英勇的战斗后,三支桅被打断,船舱中涌进海水,它的三分之一船员失去战斗力,情愿带它的三百五十六名水手沉到海底去,不愿意投降敌人,把旗帜钉在船尾,在‘法兰西共和国万岁!’的欢呼声中,沉没海中。”

   “復仇號!”我喊道。

   “复仇号!”我喊道。

   “是的!先生。復仇號!多美的名號!”尼摩船長交叉着兩手,低聲說。

   “是的!先生。复仇号!多美的名号!”尼摩船长交叉着两手,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