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二万里

海底二萬里

   第一部 第七章

   第一部 第七章

   种类不明的鲸鱼

   種類不明的鯨魚

   我虽然由于意外落水而吓得发慌,但我还是很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感觉。

   我雖然由於意外落水而嚇得發慌,但我還是很清楚地記得我當時的感覺。

   我首先下沉到二+英尺深的水里。我是泅水的好手,但不能跟拜轮①;口埃德力口-坡③那两位游泳大师相比——我虽沉在水中,神志却一点没有昏迷。我两脚使劲一蹬又浮上了水面。

   我首先下沉到二+英呎深的水裡。我是泅水的好手,但不能跟拜輪①;口埃德力口-坡③那兩位游泳大師相比——我雖沉在水中,神志卻一點沒有昏迷。我兩腳使勁一蹬又浮上了水面。

   我浮出水面来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看看战舰在哪里。船上是不是有人看见我掉下水了?林肯号是不是改变方向了?法拉古舰长是不是放小艇下海了?我能不能得救?

   我浮出水面來最關心的一件事就是看看戰艦在哪裡。船上是不是有人看見我掉下水了?林肯號是不是改變方向了?法拉古艦長是不是放小艇下海了?我能不能得救?

   夜色沉黑。我仿佛看到一大块黑东西在东方渐渐消失了,它的标灯远远地熄灭了。这一定是我们的战舰。我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

   夜色沉黑。我彷彿看到一大塊黑東西在東方漸漸消失了,它的標燈遠遠地熄滅了。這一定是我們的戰艦。我覺得自己沒有希望了。

   “救命!救命!”我喊着,两手拼命划着向林肯号泅去。

   “救命!救命!”我喊着,兩手拚命划著向林肯號泅去。

   我身上的衣服非常碍事。衣服湿了贴在我身上,使我的动作不灵。我要沉下去了!我不能透气了!……

   我身上的衣服非常礙事。衣服濕了貼在我身上,使我的動作不靈。我要沉下去了!我不能透氣了!……

   “救命!”

   “救命!”

   这是我发出的最后呼声。我嘴里满是海水。我极力挣扎,我就要被卷人深渊中了……

   這是我發出的最後呼聲。我嘴裡滿是海水。我極力掙扎,我就要被捲人深淵中了……

   忽然我的衣服被一只很有力的手拉住,我感到自己被托出水面上来了,我听到,我的确听到在我耳朵边响着这样的声音:

   忽然我的衣服被一隻很有力的手拉住,我感到自己被托出水面上來了,我聽到,我的確聽到在我耳朵邊響着這樣的聲音:

   “如果先生不嫌不方便,愿意靠着我的肩膀,先生便能更从容地游泳。”

   “如果先生不嫌不方便,願意靠着我的肩膀,先生便能更從容地游泳。”

   我一手抓住我忠实的康塞尔的胳膊。

   我一手抓住我忠實的康塞爾的胳膊。

   “是你呀!”我说,“是你呀!”

   “是你呀!”我說,“是你呀!”

   “正是我,”康塞尔答,“我来伺候先生。,

   “正是我,”康塞爾答,“我來伺候先生。,

   “就是刚才的一撞把你跟我同时抛人海中来的吗?”

   “就是剛纔的一撞把你跟我同時拋人海中來的嗎?”

   “不是。为了服侍先生,我就跟着先生下来了!

   “不是。為了服侍先生,我就跟着先生下來了!

   这个好人觉得这样做是很自然的!

   這個好人覺得這樣做是很自然的!

   “战舰呢?”我问。

   “戰艦呢?”我問。

   “战舰哪!”康塞尔转过身来回答,“我认为先生不要再指望它了。”

   “戰艦哪!”康塞爾轉過身來回答,“我認為先生不要再指望它了。”

   “你说的什么?”

   “你說的什麼?”

   “我说的是,在我跳入海中的时候,我听见舵旁边的人喊:‘舵和螺旋桨都坏了”

   “我說的是,在我跳入海中的時候,我聽見舵旁邊的人喊:‘舵和螺旋槳都壞了”

   “都坏了?”

   “都壞了?”

   “是的!被那怪物的牙齿咬坏了。我想,林肯号受到的损坏虽然只存这么一点儿,可是,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是很不利的,因为船无法掌握方向了。”

   “是的!被那怪物的牙齒咬壞了。我想,林肯號受到的損壞雖然只存這麼一點兒,可是,這種情況對於我們是很不利的,因為船無法掌握方向了。”

   “那么,我们完了!”

   “那麼,我們完了!”

   “也许完了,”康塞尔安静地回答,“不过,我们还可以支持几个钟头,在几个钟头内,我们可以做不少的事!”

   “也許完了,”康塞爾安靜地回答,“不過,我們還可以支持幾個鐘頭,在幾個鐘頭內,我們可以做不少的事!”

   康塞尔这样坚定和冷静,鼓舞了我的力量。我用力地游着,但我的衣服像铅皮一样紧紧裹着我,很妨碍我的动作,我觉得很难支持下去。康塞尔发现了这一点。

   康塞爾這樣堅定和冷靜,鼓舞了我的力量。我用力地游着,但我的衣服像鉛皮一樣緊緊裹着我,很妨礙我的動作,我覺得很難支持下去。康塞爾發現了這一點。

   “我想先生一定会允许我把衣服割掉。”他说。

   “我想先生一定會允許我把衣服割掉。”他說。

   他在我的衣服下面放入一把刀子,很快的一下,从上至下把衣服割开。然后,他敏捷地替我脱衣服,我就抓住他泅水。

   他在我的衣服下面放入一把刀子,很快的一下,從上至下把衣服割開。然後,他敏捷地替我脫衣服,我就抓住他泅水。

   很快,我也给康塞尔脱掉了衣服,我们彼此轮流在水上“航行”。

   很快,我也給康塞爾脫掉了衣服,我們彼此輪流在水上“航行”。

   可是,我们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可能我们掉下海的时候,人家没有看见,也可能看见了,但因为战舰的舵坏了。不能回到这边来救我们。现在我们只有指靠大船上的小艇

   可是,我們的處境仍然十分危險:可能我們掉下海的時候,人家沒有看見,也可能看見了,但因為戰艦的舵壞了。不能回到這邊來救我們。現在我們只有指靠大船上的小艇

   康塞尔很冷静地这样假设,并计划着随后应做的事。多奇怪的性格!这个冰一般冷的人在这里好像在自己家里那样!

   康塞爾很冷靜地這樣假設,並計划著隨後應做的事。多奇怪的性格!這個冰一般冷的人在這裡好像在自己家裡那樣!

   现在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希望林肯号放下小艇来救我们,所以我们应该想办法,尽力支持,时间愈久愈好,等待小艇到来。我于是决定节约使用我们的力量,使两人不至同时筋疲力尽,下面是我们的办法:我们一个人朝天躺着,两臂交叉,两腿伸直,浮着不动,另一个人泅水把前一人往前推送。做这种“拖船”的工作,每人不能超过十分钟,我们这样替换着做,我们就可以在水面浮好几个钟头,也许可以一直支持到天亮。

   現在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希望林肯號放下小艇來救我們,所以我們應該想辦法,儘力支持,時間愈久愈好,等待小艇到來。我於是決定節約使用我們的力量,使兩人不至同時筋疲力盡,下面是我們的辦法:我們一個人朝天躺着,兩臂交叉,兩腿伸直,浮着不動,另一個人泅水把前一人往前推送。做這種“拖船”的工作,每人不能超過十分鐘,我們這樣替換着做,我們就可以在水面浮好幾個鐘頭,也許可以一直支持到天亮。

   这是碰运气的事!不过希望在人心中总是根深蒂固的!并且我们又是两个人。最后,我还要肯定一点——这看来像是不可能的——即使我要打破我心中的一切幻想,即使我要“绝望”,现在也办不到!

   這是碰運氣的事!不過希望在人心中總是根深蒂固的!並且我們又是兩個人。最後,我還要肯定一點——這看來像是不可能的——即使我要打破我心中的一切幻想,即使我要“絶望”,現在也辦不到!

   战舰跟那鲸鱼冲撞的时间是在夜间十一点钟左右。所以到太阳升起,我们还得游泳八个小时。我们替换着游,游八小时必然可以做到。海面相当平静,我们还不至于过度疲劳。有时,我的眼光想看透深沉的黑暗,但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由于我们游泳动作激起的浪花透出一点闪光来。在我手下破碎的明亮的水波,点缀在镜子般闪闪的水而上,就好像一块块青灰色的金属片。真可以说,我们是在水银中游泳了。

   戰艦跟那鯨魚衝撞的時間是在夜間十一點鐘左右。所以到太陽升起,我們還得游泳八個小時。我們替換着游,游八小時必然可以做到。海面相當平靜,我們還不至于過度疲勞。有時,我的眼光想看透深沉的黑暗,但什麼也看不見,只有那由於我們游泳動作激起的浪花透出一點閃光來。在我手下破碎的明亮的水波,點綴在鏡子般閃閃的水而上,就好像一塊塊青灰色的金屬片。真可以說,我們是在水銀中游泳了。

   到早晨一点左右,我感到极端疲倦。我的四肢痉挛得很厉害,渐渐发硬,不能灵活运用了。康塞尔不得不来支持我,我们保全生命的担子于是完全落在他一一人身上。不久我听到这个可怜人发喘了;他的呼吸渐渐短促了。我明白他也不能支持很久了。

   到早晨一點左右,我感到極端疲倦。我的四肢痙攣得很厲害,漸漸發硬,不能靈活運用了。康塞爾不得不來支持我,我們保全生命的擔子於是完全落在他一一人身上。不久我聽到這個可憐人發喘了;他的呼吸漸漸短促了。我明白他也不能支持很久了。

   “丢下我吧!丢下我吧!”我对他说。

   “丟下我吧!丟下我吧!”我對他說。

   “丢下先生!永远不能!”他答,“我还要死在先生前头呢!”

   “丟下先生!永遠不能!”他答,“我還要死在先生前頭呢!”

   这时候,有一片厚云被风吹向东边去,月亮露出来了。海水在月亮下闪闪发光。这仁慈的月亮重新鼓起了我们的气力。我的头又抬起来。我的眼光向天边各处了望。我看见了战舰。它在离我们五海里的海面,只是模糊不清的漆黑一团。但小艇呢,一只也没有!

   這時候,有一片厚雲被風吹向東邊去,月亮露出來了。海水在月亮下閃閃發光。這仁慈的月亮重新鼓起了我們的氣力。我的頭又抬起來。我的眼光向天邊各處瞭望。我看見了戰艦。它在離我們五海里的海面,只是模糊不清的漆黑一團。但小艇呢,一隻也沒有!

   我想叫喊。距离这么远,叫喊有什么用!我的嘴唇肿得发不出声音。康塞尔还可以说话,我听到他好几次这样喊:

   我想叫喊。距離這麼遠,叫喊有什麼用!我的嘴唇腫得發不出聲音。康塞爾還可以說話,我聽到他好幾次這樣喊:

   ”救命呀!救命呀!”

   ”救命呀!救命呀!”

   我们停一下动作,我们用心听。尽管我的耳朵充血,发出一种嗡嗡的声音,但我觉得似乎是有人呼喊,在回答康塞尔的叫唤。

   我們停一下動作,我們用心聽。儘管我的耳朵充血,發出一種嗡嗡的聲音,但我覺得似乎是有人呼喊,在回答康塞爾的叫喚。

   “你听见吗?“我低声说。

   “你聽見嗎?“我低聲說。

   “听见!听见!”

   “聽見!聽見!”

   康塞尔又向空中发出绝望的呼喊。

   康塞爾又向空中發出絶望的呼喊。

   这一次,不可能有错误了!是有一个人在回答我们的呼喊!是被抛弃在大海中的受难者吗?是撞船的另一牺牲者吗?还是战舰上的一只小艇在黑暗中呼唤我们呢?

   這一次,不可能有錯誤了!是有一個人在回答我們的呼喊!是被拋棄在大海中的受難者嗎?是撞船的另一犧牲者嗎?還是戰艦上的一隻小艇在黑暗中呼喚我們呢?

   康塞尔用尽最后的力量,托住我的肩膀,我尽力抗拒我最后的一次痉挛,他半身浮出水面望望,然后又筋疲力尽地躺下

   康塞爾用盡最後的力量,托住我的肩膀,我儘力抗拒我最後的一次痙攣,他半身浮出水面望望,然後又筋疲力盡地躺下

   “你看见什么吗?”

   “你看見什麼嗎?”

   “我看见……”他低声说,“我看见……我们不要说话……我们保留我们剩下的力量吧!……”

   “我看見……”他低聲說,“我看見……我們不要說話……我們保留我們剩下的力量吧!……”

   他看见了什么呢?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那怪物来了!……可是那人声究竟……现在并不是约拿③躲在鲸鱼肚子里的时代了!

   他看見了什麼呢?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那怪物來了!……可是那人聲究竟……現在並不是約拿③躲在鯨魚肚子裡的時代了!

   不过康塞尔还拖着我。他有时抬起头来,直往前看,发出呼喊,回答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几乎没有听见,我的气力尽了,我的手指都僵了,我的手再不能支持我了:我的嘴怞搐着,一张开就灌满海水:冷气侵袭着我。我最后一次抬起头来,一会儿又沉下去了……

   不過康塞爾還拖着我。他有時抬起頭來,直往前看,發出呼喊,回答他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我几乎沒有聽見,我的氣力盡了,我的手指都僵了,我的手再不能支持我了:我的嘴怞搐着,一張開就灌滿海水:冷氣侵襲着我。我最後一次抬起頭來,一會兒又沉下去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碰到一个坚实的物体。我就紧靠着它。随后,我觉得有人拉我,把我拉到水面上来,我的胸部不胀了,我晕过去了……

   就在這一瞬間,我碰到一個堅實的物體。我就緊靠着它。隨後,我覺得有人拉我,把我拉到水面上來,我的胸部不脹了,我暈過去了……

   一定是由于我身体受到有力的摩擦,我才很快苏醒过来。我迷述糊糊地半睁开我的眼睛……

   一定是由於我身體受到有力的摩擦,我才很快甦醒過來。我迷述糊糊地半睜開我的眼睛……

   “康塞尔!”我低声说。

   “康塞爾!”我低聲說。

   “先生叫我吗?”康塞尔答。

   “先生叫我嗎?”康塞爾答。

   这个时候,月亮正往西沉,在它的最后光芒下,我看到不是康塞尔的脸孔,但我立即认出是谁了。

   這個時候,月亮正往西沉,在它的最後光芒下,我看到不是康塞爾的臉孔,但我立即認出是誰了。

   “尼德-兰!“我喊。

   “尼德-蘭!“我喊。

   “正是他哩,先生,他是来追他的奖金的!”加拿大人答。

   “正是他哩,先生,他是來追他的獎金的!”加拿大人答。

   “您也是在战舰被撞的时候被抛人海中的吗?”

   “您也是在戰艦被撞的時候被拋人海中的嗎?”

   “是的,教授,但情形比您好些,我几乎是立刻就能站立在一个浮动的小岛上了。”

   “是的,教授,但情形比您好些,我几乎是立刻就能站立在一個浮動的小島上了。”

   “一个小岛吗?”

   “一個小島嗎?”

   “或者更正确地说,是站在你的那只巨大的独角鲸上。”

   “或者更正確地說,是站在你的那只巨大的獨角鯨上。”

   “尼德-兰,请你讲清楚吧。”

   “尼德-蘭,請你講清楚吧。”

   “不过,我很快就了解我的鱼叉为什么不能伤害它,为什么碰在它表皮上就碰弯了。”

   “不過,我很快就瞭解我的魚叉為什麼不能傷害它,為什麼碰在它表皮上就碰彎了。”

   “为什么呢?尼德-兰,为什么呢?”

   “為什麼呢?尼德-蘭,為什麼呢?”

   “教授,因为那个东西是钢板做的!”

   “教授,因為那個東西是鋼板做的!”

   到这里,我不能不振作精神,重新回忆一番,并且检查一下自己以前的想法。

   到這裡,我不能不振作精神,重新回憶一番,並且檢查一下自己以前的想法。

   加拿大人的最后几句话使我心中的想法立即转变了。我很快爬到这个半浸在水中,已经作了我们的临时避难所的生物(或物体)上面。我用脚踢它,它分明是坚固结实、钻不透的硬物体,而不是构成海中哺侞类动物的庞大躯体的柔软物质。

   加拿大人的最後幾句話使我心中的想法立即轉變了。我很快爬到這個半浸在水中,已經作了我們的臨時避難所的生物(或物體)上面。我用腳踢它,它分明是堅固結實、鑽不透的硬物體,而不是構成海中哺侞類動物的龐大軀體的柔軟物質。

   不过这个坚硬物体可能是一种骨质的-甲壳,跟太古时代动物的甲壳相似,我很可以把这个怪物归人两栖的爬虫类,如龟鳖、鳄鱼、遥龙之类。

   不過這個堅硬物體可能是一種骨質的-甲殼,跟太古時代動物的甲殼相似,我很可以把這個怪物歸人兩棲的爬蟲類,如龜鱉、鱷魚、遙龍之類。

   可是!不然!在我脚下的灰黑色的背脊是有光泽的。滑溜溜的,而不是粗糙有鳞的。它被撞时发出金属的响亮声,这是那么不可思议,看来,我只好说它是由螺丝钉铆成的铁板制造的了。

   可是!不然!在我腳下的灰黑色的背脊是有光澤的。滑溜溜的,而不是粗糙有鱗的。它被撞時發出金屬的響亮聲,這是那麼不可思議,看來,我只好說它是由螺絲釘鉚成的鐵板製造的了。

   再不可能怀疑了!这动物,这怪东西,这天然的怪物,它使整个学术界费尽了心血,它使东西两半球的航海家糊里糊涂,现在应当承认,它是一种更惊人的怪东西,它是人工制造的怪东西。

   再不可能懷疑了!這動物,這怪東西,這天然的怪物,它使整個學術界費盡了心血,它使東西兩半球的航海家糊里糊塗,現在應當承認,它是一種更驚人的怪東西,它是人工製造的怪東西。

   看到最怪诞、最荒唐、甚至神话式的生物,也不会使我惊骇到这种程度。造物者手中造出来的东西怎么出奇,也容易了解。现在一下子看到那种不可能的事竟是奥妙地由人的双手实现的,那就不能不使人感到十分惊讶了!

   看到最怪誕、最荒唐、甚至神話式的生物,也不會使我驚駭到這種程度。造物者手中造出來的東西怎麼出奇,也容易瞭解。現在一下子看到那種不可能的事竟是奧妙地由人的雙手實現的,那就不能不使人感到十分驚訝了!

   现在不容犹豫了。我们现在是躺在一只潜水船的脊背上,按照我可能的判断,这船似乎有点像一条巨大的钢鱼。对这,尼德-兰也早有他的看法:我们——康塞尔和我——只能同意他。

   現在不容猶豫了。我們現在是躺在一隻潛水船的脊背上,按照我可能的判斷,這船似乎有點像一條巨大的鋼魚。對這,尼德-蘭也早有他的看法:我們——康塞爾和我——只能同意他。

   “那么,这只船里面是不是有一套驾驶机器和一批驾驶人员?”我说。

   “那麼,這只船裡面是不是有一套駕駛機器和一批駕駛人員?”我說。

   “当然有,”鱼叉手答,“不过,我上这浮动小岛已三小时了,它还没有一点动静。”

   “當然有,”魚叉手答,“不過,我上這浮動小島已三小時了,它還沒有一點動靜。”

   “这船一直没有走动吗?”

   “這船一直沒有走動嗎?”

   “没有走动,阿龙纳斯先生。它只是随波飘荡,而不是“它自己动。”

   “沒有走動,阿龍納斯先生。它只是隨波飄蕩,而不是“它自己動。”

   “可是,我们都知道,它移动的速度很大。正因为它有这样的速度,所以就必然有一套机器,和一批躁纵机器的人,所以,我的结论是……我们是得救了。”

   “可是,我們都知道,它移動的速度很大。正因為它有這樣的速度,所以就必然有一套機器,和一批躁縱機器的人,所以,我的結論是……我們是得救了。”

   “晤!”尼德-兰带着保留的语气说。

   “晤!”尼德-蘭帶著保留的語氣說。

   这时候,好像是为了要证明我的论据是对的,这个奇异东西的后面沸腾起来,它现在开行了,推动它的分明是那推进器。我们赶快紧紧把住它那浮出水面约八十厘米的上层。还算运气,它的速度并不十分快。

   這時候,好像是為了要證明我的論據是對的,這個奇異東西的後面沸騰起來,它現在開行了,推動它的分明是那推進器。我們趕快緊緊把住它那浮出水面約八十釐米的上層。還算運氣,它的速度並不十分快。

   它如果就这样在水平面上行驶,我倒一点不在乎,”尼德-兰低声说,“但是,如果它忽然异想天开沉到水底下去,那我的性命就靠不住了!”

   它如果就這樣在水平面上行駛,我倒一點不在乎,”尼德-蘭低聲說,“但是,如果它忽然異想天開沉到水底下去,那我的性命就靠不住了!”

   加拿大人说得一点不错。所以,最要紧的是赶快想办法跟里面的人取得联系。我想在它上层找到一个开口,一块盖板,用专门术语来说,找到一个“人孔”;但一行行的螺丝钉很清楚、很均匀,把钢板衔接得十分结实,无缝可寻。

   加拿大人說得一點不錯。所以,最要緊的是趕快想辦法跟裡面的人取得聯繫。我想在它上層找到一個開口,一塊蓋板,用專門術語來說,找到一個“人孔”;但一行行的螺絲釘很清楚、很均勻,把鋼板銜接得十分結實,無縫可尋。

   而且这时,月亮又消逝了,我们是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只好等到天亮,才能想法进入这只潜水船的内部。

   而且這時,月亮又消逝了,我們是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只好等到天亮,才能想法進入這只潛水船的內部。

   所以,我们的命运是完全由指挥这机器的神秘的领航人的意思来决定了。如果他们潜入水中,我们便完了!除了这种情形,那我并不怀疑跟他们取得联系的可能性。正是,如果他们不能造空气,他们一定要常常到洋面上来,更换他们呼吸的空气。所以,船上层必然有一个孔,使船内部可以跟外间的大气互相交流。

   所以,我們的命運是完全由指揮這機器的神秘的領航人的意思來決定了。如果他們潛入水中,我們便完了!除了這種情形,那我並不懷疑跟他們取得聯繫的可能性。正是,如果他們不能造空氣,他們一定要常常到洋面上來,更換他們呼吸的空氣。所以,船上層必然有一個孔,使船內部可以跟外間的大氣互相交流。

   至于希望得到法拉古舰长来救的想法,现在要完全放弃了。我们被拖到西方去,我估计船的速度相当缓慢,每小时约十二海里。船的推进器搅动海水,十分规律,有时船浮出一些,向高空喷出磷光的水柱。

   至于希望得到法拉古艦長來救的想法,現在要完全放棄了。我們被拖到西方去,我估計船的速度相當緩慢,每小時約十二海里。船的推進器攪動海水,十分規律,有時船浮出一些,向高空噴出磷光的水柱。

   到早晨四点左右,这船的速度增加了。我们被拖得头晕眼花,有点吃不消了,同时海浪又直接向我们打来。很幸运,尼德-兰一下子摸到了一个钉在钢背上的大环,我们就牢牢地挽住它,才不至滑倒。

   到早晨四點左右,這船的速度增加了。我們被拖得頭暈眼花,有點吃不消了,同時海浪又直接向我們打來。很幸運,尼德-蘭一下子摸到了一個釘在鋼背上的大環,我們就牢牢地輓住它,才不至滑倒。

   最后,长夜过去了。我的不完全的回忆不容我将当时的印象完全写出来。单有一件小事现在还可以记起来。就是当风浪比较平静的时候,我似乎几次都听到有模糊不清的声音,好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不可捉摸的乐曲的和声。全世界的人都无法解释的那水底航行的秘密是怎么一回事呢?生活在这只-怪船里的是怎样的人呢?怎样的机械使它行动有这样惊人的速度呢?

   最後,長夜過去了。我的不完全的回憶不容我將當時的印象完全寫出來。單有一件小事現在還可以記起來。就是當風浪比較平靜的時候,我似乎幾次都聽到有模糊不清的聲音,好像是從遠方傳來的不可捉摸的樂曲的和聲。全世界的人都無法解釋的那水底航行的秘密是怎麼一回事呢?生活在這只-怪船裡的是怎樣的人呢?怎樣的機械使它行動有這樣驚人的速度呢?

   天亮了。朝雾笼罩着我们,但不久就消散了。我正要仔细观察一下上层形成平台的船壳的时候,我觉得船渐渐下沉了。

   天亮了。朝霧籠罩着我們,但不久就消散了。我正要仔細觀察一下上層形成平台的船殻的時候,我覺得船漸漸下沉了。

   “喂!鬼东西!”尼德-兰喊着,用脚狠踢钢板,“开门吧,不好客的航海人!”

   “喂!鬼東西!”尼德-蘭喊着,用腳狠踢鋼板,“開門吧,不好客的航海人!”

   但在推进器拨水的隆隆声响中间,想叫人听到他的活是不容易的。很幸运,船一会儿又不往下沉了。

   但在推進器撥水的隆隆聲響中間,想叫人聽到他的活是不容易的。很幸運,船一會兒又不往下沉了。

   突然,一片猛然推动铁板的声音从船里面发出来。一块铁板掀起了,出来一个人,这人怪叫了一声,立即又进去不见了。

   突然,一片猛然推動鐵板的聲音從船裡面發出來。一塊鐵板掀起了,出來一個人,這人怪叫了一聲,立即又進去不見了。

   不久,八个又高又大的壮汉,蒙着脸,一声不响地走出来,把我们拉进了他们的可怕机器中。

   不久,八個又高又大的壯漢,蒙着臉,一聲不響地走出來,把我們拉進了他們的可怕機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