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约在中午,这两个孩子到那棵枯树前来拿工具。汤姆急不可耐地要到那个闹鬼的屋子去;显然哈克也想去,可却突然说:
第二天大約在中午,這兩個孩子到那棵枯樹前來拿工具。湯姆急不可耐地要到那個閙鬼的屋子去;顯然哈克也想去,可卻突然說:
“喂,我说汤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喂,我說湯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汤姆脑子转了转,合计着日子,接着迅速地抬起眼睛,一副惊讶的表情。
湯姆腦子轉了轉,合計着日子,接着迅速地抬起眼睛,一副驚訝的表情。
“我的妈呀!哈克,我还没想到这一点呢!”
“我的媽呀!哈克,我還沒想到這一點呢!”
“哦,我也是的,不过,我刚才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五。”(星期五是基督耶稣受难的日子,所以基督徒们认为它是个不吉利的日子。)
“哦,我也是的,不過,我剛纔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五。”(星期五是基督耶穌受難的日子,所以基督徒們認為它是個不吉利的日子。)
“真该死,哈克,得仔细点才行。我们在这个日子干这种事情,可能是自找麻烦。”
“真該死,哈克,得仔細點才行。我們在這個日子幹這種事情,可能是自找麻煩。”
“你说可能。最好还是说一定!要是换成别的日子,说不定会有救,可是今天不成。”
“你說可能。最好還是說一定!要是換成別的日子,說不定會有救,可是今天不成。”
“这连傻瓜都知道。不过,哈克,我想除你之外,还有别人明白这个理。”
“這連傻瓜都知道。不過,哈克,我想除你之外,還有別人明白這個理。”
“哼!我说过就我一人明白了吗?光星期五还不够。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糟糕透顶的梦——梦见耗子了。”
“哼!我說過就我一人明白了嗎?光星期五還不夠。昨天夜裡,我做了一個糟糕透頂的夢——夢見耗子了。”
“真是瞎胡闹!一准要倒霉了。它们打架了吗?”
“真是瞎胡閙!一准要倒霉了。它們打架了嗎?”
“没有。”
“沒有。”
“嗯,这还行。哈克,梦见耗子但没梦见它们打架,这说明要有麻烦事了。我们要特别、特别地小心,设法避开它就没事了,今天算了,去玩吧。哈克,你知道罗宾汉吗?”
“嗯,這還行。哈克,夢見耗子但沒夢見它們打架,這說明要有麻煩事了。我們要特別、特別地小心,設法避開它就沒事了,今天算了,去玩吧。哈克,你知道羅賓漢嗎?”
“不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他是誰?”
“嘿,这你都不知道。他可是英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人物之一,也是最好的一个。他是个强盗。”
“嘿,這你都不知道。他可是英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人物之一,也是最好的一個。他是個強盜。”
“嗳哟,真了不起,我要也是就好了。他抢谁呢?”
“噯喲,真了不起,我要也是就好了。他搶誰呢?”
“他劫富济贫,抢的都是郡长、主教、国王之类的富人。他不但不骚扰穷人,而且还跟他们平分抢来的东西。”
“他劫富濟貧,搶的都是郡長、主教、國王之類的富人。他不但不騷擾窮人,而且還跟他們平分搶來的東西。”
“嗯,他一定是个好汉。”
“嗯,他一定是個好漢。”
“那还用说,哈克。欧,他真了不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高尚的人。我敢说现在没有这样的人了,我敢这么说。他一只手背在后面都能把任何人打倒。他要是拿起那把紫杉木弓,一英里半开外就能射中一角钱的分币,百发百中。”
“那還用說,哈克。歐,他真了不起。我從來沒見過這樣高尚的人。我敢說現在沒有這樣的人了,我敢這麼說。他一隻手背在後面都能把任何人打倒。他要是拿起那把紫杉木弓,一英里半開外就能射中一角錢的分幣,百發百中。”
“紫杉木弓是什么?”
“紫杉木弓是什麼?”
“搞不清,就是一种弓吧。他如果没有打到十环的水平,那坐下来就哭——还要咒骂。得了,我们来演罗宾汉吧,它好玩极了。我来教你。”
“搞不清,就是一種弓吧。他如果沒有打到十環的水平,那坐下來就哭——還要咒罵。得了,我們來演羅賓漢吧,它好玩極了。我來教你。”
“好的。”
“好的。”
他俩玩了一下午的罗宾汉游戏,边玩边忍不住不时地朝那座闹鬼的房子看上一两眼,三言两语地议论着第二天到那里去会发生的情况。太阳西沉时,他俩顺着长长的树影往家走去,不久就消失在卡第夫山的树林中。
他倆玩了一下午的羅賓漢遊戲,邊玩邊忍不住不時地朝那座閙鬼的房子看上一兩眼,三言兩語地議論着第二天到那裡去會發生的情況。太陽西沉時,他倆順着長長的樹影往家走去,不久就消失在卡第夫山的樹林中。
星期六中午刚过不久,两个孩子又来到那棵死树旁。他俩先在树荫下抽了一会烟,聊了几句,然后又在剩下的一个洞里继续挖了几锹。当然这样做并非出于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因为汤姆说过有许多回挖宝的人离宝只有六寸,结果还是让别的人一锹就给挖走了。不过,这一次他俩没那么幸运,于是他们就扛起工具走了,他们很看重财宝,而且就挖宝而言,他们已尽了最大的努力。
星期六中午剛過不久,兩個孩子又來到那棵死樹旁。他倆先在樹蔭下抽了一會煙,聊了幾句,然後又在剩下的一個洞裡繼續挖了幾鍬。當然這樣做並非出於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因為湯姆說過有許多回挖寶的人離寶只有六寸,結果還是讓別的人一鍬就給挖走了。不過,這一次他倆沒那麼幸運,於是他們就扛起工具走了,他們很看重財寶,而且就挖寶而言,他們已盡了最大的努力。
片刻之后,他俩熟悉了这个地方,不再像刚进来时那样害怕了。于是,他们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番,既惊奇又十分佩服自己的胆量。接着,他们想上楼看看,这似乎是有点背水一战的意味,他俩得相互壮胆,于是他们把手中的家伙扔到墙角就上了楼。楼上的情景与楼下的一样破落。他们很快发现墙角处有个壁橱,好像里面有点看头,可结果是一无所有。这时的他们胆子大多了,勇气十足。正当他俩准备下楼动手时——
片刻之後,他倆熟悉了這個地方,不再像剛進來時那樣害怕了。於是,他們仔仔細細地審視了一番,既驚奇又十分佩服自己的膽量。接着,他們想上樓看看,這似乎是有點背水一戰的意味,他倆得相互壯膽,於是他們把手中的傢伙扔到牆角就上了樓。樓上的情景與樓下的一樣破落。他們很快發現牆角處有個壁櫥,好像裡面有點看頭,可結果是一無所有。這時的他們膽子大多了,勇氣十足。正當他倆準備下樓動手時——
“嘘!”汤姆说。
“噓!”湯姆說。
“怎么回事?”哈克脸色吓得发白,悄悄地问道。
“怎麼回事?”哈克臉色嚇得發白,悄悄地問道。
“嘘!……那边……你听见了吗?”
“噓!……那邊……你聽見了嗎?”
“听见了!……哦,天啊!我们快逃吧!”
“聽見了!……哦,天啊!我們快逃吧!”
“安静!别动!他们正朝门这边走来。”
“安靜!別動!他們正朝門這邊走來。”
两个孩子趴在楼板上,眼睛盯着木节孔,在等着,恐惧得要命。
兩個孩子趴在樓板上,眼睛盯着木節孔,在等着,恐懼得要命。
“他们停下了。……不——又过来了……来了。哈克,别再出声,天哪,我要是不在这里就好了!”
“他們停下了。……不——又過來了……來了。哈克,別再出聲,天哪,我要是不在這裡就好了!”
进来了两个男人,两个孩子都低低自语道:“一个是那个又聋又哑的西班牙老头,近来在镇上露过一两次面,另一个是陌生人。”
進來了兩個男人,兩個孩子都低低自語道:“一個是那個又聾又啞的西班牙老頭,近來在鎮上露過一兩次面,另一個是陌生人。”
“另一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上表情令人难受;西班牙老头披一条墨西哥花围巾,脸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络腮胡,头戴宽边帽,长长的白发垂下,鼻子上架一副绿眼镜。进屋后,“另一个人”低声说着什么,两人面对门,背朝墙,坐在地板上,“另一个人”继续说着,神情也不太紧张了,
“另一個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臉上表情令人難受;西班牙老頭披一條墨西哥花圍巾,臉上長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絡腮鬍,頭戴寬邊帽,長長的白髮垂下,鼻子上架一副綠眼鏡。進屋後,“另一個人”低聲說著什麼,兩人面對門,背朝牆,坐在地板上,“另一個人”繼續說著,神情也不太緊張了,
话也越来越清楚:“不行,”他说,“我反复琢磨,我还是不想干,这事太危险。”
話也越來越清楚:“不行,”他說,“我反覆琢磨,我還是不想幹,這事太危險。”
“危险!”那又聋又哑的西班牙人咕哝着说,“没出息!”两个孩子见此大吃一惊。
“危險!”那又聾又啞的西班牙人咕噥着說,“沒出息!”兩個孩子見此大吃一驚。
这个声音吓得两个孩子喘不过气来,直发抖,是印第安·乔的声音!沉默了一会,乔说:“我们在上面干的事够危险,
這個聲音嚇得兩個孩子喘不過氣來,直髮抖,是印第安·喬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喬說:“我們在上面干的事夠危險,
可并没有出差错。”
可並沒有出差錯。”
“那可不一样,那是在河上面,离得又很远,附近没有人家,我们试了没干成,这不会有人知道。”
“那可不一樣,那是在河上面,離得又很遠,附近沒有人家,我們試了沒幹成,這不會有人知道。”
“再说,哪里还有比大白天来这儿更危险的事呢?——谁看见都会起疑心。”
“再說,哪裡還有比大白天來這兒更危險的事呢?——誰看見都會起疑心。”
“这我知道。可是干了那傻事后,没有比这更方便的地方了。我也要离开这烂房子。昨天就想走,可是那两个可恶的小子在山上玩,他们看这里一清二楚,想溜是不可能的。”
“這我知道。可是幹了那傻事後,沒有比這更方便的地方了。我也要離開這爛房子。昨天就想走,可是那兩個可惡的小子在山上玩,他們看這裡一清二楚,想溜是不可能的。”
“那两个可恶的小子”一听就明白了,因此抖个不停;想到他们等到周六再行动,觉得真是幸运,心里想,就是已等了一年,也心甘情愿。
“那兩個可惡的小子”一聽就明白了,因此抖個不停;想到他們等到周六再行動,覺得真是幸運,心裡想,就是已等了一年,也心甘情願。
那两个男人拿出些食品作午饭,印第安·乔仔细沉思了许久,最后说:
那兩個男人拿出些食品作午飯,印第安·喬仔細沉思了許久,最後說:
“喂,小伙子,你回到你该去的河上面那边去,等我的消息。我要进一趟城,去探探风声。等我觉得平安无事时,我们再去干那件危险的事情。完事就一起到得克萨斯州去!”
“喂,小伙子,你回到你該去的河上面那邊去,等我的消息。我要進一趟城,去探探風聲。等我覺得平安無事時,我們再去幹那件危險的事情。完事就一起到德克薩斯州去!”
这倒令人满意,两人随即打了个呵欠,印第安·乔说:
這倒令人滿意,兩人隨即打了個呵欠,印第安·喬說:
“我困得要命!该轮到你望风了。”
“我困得要命!該輪到你望風了。”
他蜷着身子躺在草上,不一会儿就打起鼾来,同伴推了他一两次,他就不打鼾了。不久望风的也打起瞌睡,头越来越低,俩人呼呼打起鼾来。
他蜷着身子躺在草上,不一會兒就打起鼾來,同伴推了他一兩次,他就不打鼾了。不久望風的也打起瞌睡,頭越來越低,倆人呼呼打起鼾來。
两个孩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真是谢天谢地。汤姆低声说:
兩個孩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真是謝天謝地。湯姆低聲說:
“机会来了——快点!”
“機會來了——快點!”
哈克说:
哈克說:
“不行,要是他们醒来,我非死不可。”
“不行,要是他們醒來,我非死不可。”
汤姆催他走——哈克老是不敢动。结果汤姆慢慢站起身,轻轻地一人往外走。可他一迈步,那摇摇晃晃的破楼板就吱吱作响,吓得他立即趴下,像死了一样,他不敢再动一下,两个孩子躺在那里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似有度日如年之感,最后他俩觉得日子终于熬到了头,看到日落西山,心中充满感激之情。
湯姆催他走——哈克老是不敢動。結果湯姆慢慢站起身,輕輕地一人往外走。可他一邁步,那搖搖晃晃的破樓板就吱吱作響,嚇得他立即趴下,像死了一樣,他不敢再動一下,兩個孩子躺在那裡一分一秒地數着時間,似有度日如年之感,最後他倆覺得日子終於熬到了頭,看到日落西山,心中充滿感激之情。
这时有一人鼾声停了。印第安·乔坐起来,朝四周张望。同伴头垂到膝上,他冷冷地笑笑,用脚把他踹醒,然后对他说:
這時有一人鼾聲停了。印第安·喬坐起來,朝四周張望。同伴頭垂到膝上,他冷冷地笑笑,用腳把他踹醒,然後對他說:
“喂,你就是这样望风的,幸亏没发生什么意外。”
“喂,你就是這樣望風的,幸虧沒發生什麼意外。”
“天哪,我睡过去了吗?”
“天哪,我睡過去了嗎?”
“伙计,差不多,差不多,该开路了,剩下的那点油水怎么办?”
“夥計,差不多,差不多,該開路了,剩下的那點油水怎麼辦?”
“像以前那样,把它留下,等往南方去的时候再捎上它。背着六百五十块银元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像以前那樣,把它留下,等往南方去的時候再捎上它。背着六百五十塊銀元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好,再來一次也沒什麼關係。”
“不,得像以前一样,最好晚上来。”
“不,得像以前一樣,最好晚上來。”
“对,不过,干那事可能要等很长时间,弄不好会出差错,这地方并不绝对保险,我们干脆把它埋起来——埋得深深的。”
“對,不過,幹那事可能要等很長時間,弄不好會出差錯,這地方並不絶對保險,我們乾脆把它埋起來——埋得深深的。”
“说得妙,”同伴说道。他走到屋对面,膝盖顶地,取下一块后面的炉边石头,掏出一袋叮当响的袋子,自己拿出二三十美元,又给印第安·乔拿了那么多,然后把袋子递给乔,他正跪在角落边,用猎刀在挖东西。
“說得妙,”同伴說道。他走到屋對面,膝蓋頂地,取下一塊後面的爐邊石頭,掏出一袋叮噹響的袋子,自己拿出二三十美元,又給印第安·喬拿了那麼多,然後把袋子遞給喬,他正跪在角落邊,用獵刀在挖東西。
两个孩子此刻把恐惧和不幸全抛到九霄云外。他们按住内心的喜悦,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运气!想都不敢想的好运气!六百块钱能让五六个孩子变成阔佬!真是找宝碰到好运气,不费吹灰之力,到那里一挖,准没错。他俩不时地同时彼此相互碰一碰,意思非常明了。“噢,现在你该高兴我们呆在这里是对的!”
兩個孩子此刻把恐懼和不幸全拋到九霄雲外。他們按住內心的喜悅,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運氣!想都不敢想的好運氣!六百塊錢能讓五六個孩子變成闊佬!真是找寶碰到好運氣,不費吹灰之力,到那裡一挖,準沒錯。他倆不時地同時彼此相互碰一碰,意思非常明了。“噢,現在你該高興我們獃在這裡是對的!”
乔的刀碰到了东西。
喬的刀碰到了東西。
“喂!”他说。
“喂!”他說。
“那是什么?”他的同伴问道。
“那是什麼?”他的同伴問道。
“快要烂的木板——不,肯定是个箱子,帮帮忙,看看是作什么用的。不要紧,我已经把它给弄了个洞。”
“快要爛的木板——不,肯定是個箱子,幫幫忙,看看是作什麼用的。不要緊,我已經把它給弄了個洞。”
他伸出手把箱子拽出来——
他伸出手把箱子拽出來——
“伙计,是钱!”
“夥計,是錢!”
两个男人仔细端详满手的钱币,是金币。上面的两个孩子也同他们一样地激动、高兴。
兩個男人仔細端詳滿手的錢幣,是金幣。上面的兩個孩子也同他們一樣地激動、高興。
乔的同伴说:
喬的同伴說:
“我们得快挖。我刚才看见壁炉那边拐角处的草堆中有把上锈的铁锹。”
“我們得快挖。我剛纔看見壁爐那邊拐角處的草堆中有把上銹的鐵鍬。”
他跑过去拿回两个孩子的工具:十字镐和铁锹,挑剔地看了一番,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两句,然后开始挖了起来。箱子很快被挖了出来,外面包着铁皮,不太大,经过岁月的侵蚀,现在没有以前牢固了。那两个男人对着宝箱,喜滋滋的,不言不语。
他跑過去拿回兩個孩子的工具:十字鎬和鐵鍬,挑剔地看了一番,搖搖頭,自言自語地咕噥了一兩句,然後開始挖了起來。箱子很快被挖了出來,外麵包着鐵皮,不太大,經過歲月的侵蝕,現在沒有以前牢固了。那兩個男人對著寶箱,喜滋滋的,不言不語。
“伙计,箱子有一千块钱。”印第安·乔说道。
“夥計,箱子有一千塊錢。”印第安·喬說道。
“以前常听说,有年夏季莫列尔那帮人来过这一带活动,”陌生人说。
“以前常聽說,有年夏季莫列爾那幫人來過這一帶活動,”陌生人說。
“这事我知道。”印第安·乔说,“我看,这倒有点像是那么回事。”
“這事我知道。”印第安·喬說,“我看,這倒有點像是那麼回事。”
“现在你不用去干那活啦。”
“現在你不用去幹那活啦。”
混血儿皱起眉头。他说道:
混血兒皺起眉頭。他說道:
“你不了解我,至少你不全知道那件事。那不完全是抢劫——那是复仇啊!”他眼里射出凶恶的光。“这事得你帮我,干完活就到得州去,回去看你老婆和孩子们,等我的消息。”
“你不瞭解我,至少你不全知道那件事。那不完全是搶劫——那是復仇啊!”他眼裡射出凶惡的光。“這事得你幫我,幹完活就到得州去,回去看你老婆和孩子們,等我的消息。”
“好——如果是这样的,那么这箱金币怎么办?——再埋在这里?”
“好——如果是這樣的,那麼這箱金幣怎麼辦?——再埋在這裡?”
“对,(楼上高兴得欢天喜地。)不!好家伙!绝对不行!(楼上的情绪一落千丈。)我差点忘了,那把铁锹上还有新泥土呢!(两个孩子一听吓得要命。)这里要锹和镐头干什么?是谁拿来的?——人呢?听见有人吗?看见了吗?好家伙,还要把箱子埋起来,让他们回来好发现这里有人动过土?不行,这样不妥,我们把箱子拿到我那里去。”
“對,(樓上高興得歡天喜地。)不!好傢伙!絶對不行!(樓上的情緒一落千丈。)我差點忘了,那把鐵鍬上還有新泥土呢!(兩個孩子一聽嚇得要命。)這裡要鍬和鎬頭幹什麼?是誰拿來的?——人呢?聽見有人嗎?看見了嗎?好傢伙,還要把箱子埋起來,讓他們回來好發現這裡有人動過土?不行,這樣不妥,我們把箱子拿到我那裡去。”
“说得对呀,干吗不呢?早该想到这主意,你是说要拿到一号去?”
“說得對呀,幹嗎不呢?早該想到這主意,你是說要拿到一號去?”
“不,是二号,十字架下面的,别的地方不行,没有特别的地方。”
“不,是二號,十字架下面的,別的地方不行,沒有特別的地方。”
“好,天快黑了,可以动身了。”
“好,天快黑了,可以動身了。”
印第安·乔站起身来,在窗户间来回走动,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随即他说道:
印第安·喬站起身來,在窗戶間來回走動,小心地觀察着外面的動靜,隨即他說道:
“谁会把锹和镐头拿到这里呢?你说楼上会不会有人?”
“誰會把鍬和鎬頭拿到這裡呢?你說樓上會不會有人?”
两个孩子被吓得大气不敢喘。印第安·乔手上拿着刀,站在那里,有点犹豫不决,片刻后他转身朝楼梯口走去,孩子们想起了壁橱,可现在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脚步声吱吱嘎嘎地响着,上了楼梯,情况万分危急,危难时刻两个孩子坚定了决心——他俩刚准备跑到壁橱里,就听见哗地一声,印第安·乔连人带朽木板一下子掉到地上烂楼梯木头堆里。他边骂边站起来,这时他同伴说:
兩個孩子被嚇得大氣不敢喘。印第安·喬手上拿着刀,站在那裡,有點猶豫不決,片刻後他轉身朝樓梯口走去,孩子們想起了壁櫥,可現在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腳步聲吱吱嘎嘎地響着,上了樓梯,情況萬分危急,危難時刻兩個孩子堅定了決心——他倆剛準備跑到壁櫥裡,就聽見嘩地一聲,印第安·喬連人帶朽木板一下子掉到地上爛樓梯木頭堆裡。他邊罵邊站起來,這時他同伴說:
“骂有什么用,要是有人在楼上,就让他呆在上面吧,没人在乎,他们要是现在跳下来找岔,没人反对,一刻钟后天就黑了,愿跟就让他们跟踪好了。我愿意。我想,把东西扔在这里的人,一定看见了我们,以为我们是鬼,我敢打赌他们还在逃跑。”
“罵有什麼用,要是有人在樓上,就讓他獃在上面吧,沒人在乎,他們要是現在跳下來找岔,沒人反對,一刻鐘後天就黑了,願跟就讓他們跟蹤好了。我願意。我想,把東西扔在這裡的人,一定看見了我們,以為我們是鬼,我敢打賭他們還在逃跑。”
乔咕哝了一阵,然后觉得同伴说得有道理,乘天黑之前,抓紧时间,收拾收拾东西好离开。随后他俩在渐渐沉下来的暮色中溜出去,带着宝箱往河那边走去。
喬咕噥了一陣,然後覺得同伴說得有道理,乘天黑之前,抓緊時間,收拾收拾東西好離開。隨後他倆在漸漸沉下來的暮色中溜出去,帶著寶箱往河那邊走去。
汤姆和哈克站起来,虽然很乏,但现在舒服多了,他俩从房子的木条缝中盯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跟踪他们?他俩不行,从屋上平安下来没有扭伤脖子,再翻过山顺着小路返回城中,已经是不错的事情了。他俩没再多说,只是一个劲地埋怨自己,怪运气不好,才把那倒霉的锹和镐头带到这儿来。要不是这两样工具,印第安·乔决不会起疑心。他会把装金币的箱子藏在这里,然后去报仇,等回来后会伤心地发现东西不翼而飞。怎么想起来把工具带到这儿来呢,真是该死,倒霉透顶!
湯姆和哈克站起來,雖然很乏,但現在舒服多了,他倆從房子的木條縫中盯着那兩個人的背影。跟蹤他們?他倆不行,從屋上平安下來沒有扭傷脖子,再翻過山順着小路返回城中,已經是不錯的事情了。他倆沒再多說,只是一個勁地埋怨自己,怪運氣不好,才把那倒霉的鍬和鎬頭帶到這兒來。要不是這兩樣工具,印第安·喬決不會起疑心。他會把裝金幣的箱子藏在這裡,然後去報仇,等回來後會傷心地發現東西不翼而飛。怎麼想起來把工具帶到這兒來呢,真是該死,倒霉透頂!
他们打定主意,等那个西班牙人进城刺探、伺机报仇时,一定要盯梢他,跟他到“二号”去,管他上天入地都要跟去。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汤姆的脑海里。
他們打定主意,等那個西班牙人進城刺探、伺機報仇時,一定要盯梢他,跟他到“二號”去,管他上天入地都要跟去。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湯姆的腦海裡。
“报仇?哈克,要是他们指的是我俩,那可怎么办?”
“報仇?哈克,要是他們指的是我倆,那可怎麼辦?”
“噢,别讲了。”哈克说着,差点昏过去。
“噢,別講了。”哈克說著,差點昏過去。
他俩仔细商量了一番,进城后权当他指的是另外的人,至少是指汤姆,因为只有汤姆在法庭上作过证。
他倆仔細商量了一番,進城後權當他指的是另外的人,至少是指湯姆,因為只有湯姆在法庭上作過證。
汤姆一人陷入危险,确实让他感到不安,很有点不安。他想,要是有个同伴,多少要好受些。
湯姆一人陷入危險,確實讓他感到不安,很有點不安。他想,要是有個同伴,多少要好受些。